在林書豪傳說中最純粹的時刻出現在麥迪遜花園廣場星期五晚上到星期六早晨交會之時,那裡當時還充滿著林書豪在那個夜晚邁向超越柯比布萊恩(Kobe Bryant)之路時所散發的光芒:

「發生什麼事了?」

 

By J.A. Adande
ESPN.com
http://espn.go.com/nba/story/_/id/7576223/nba-jeremy-lin-success-system

譯者:Derek Hsu


林書豪找到了一個完全適合他的系統,還有一個信任他的教練…而他就此爆發。

換句話說,這來自於一間所產生的美國總統數量相當於其所產生NBA球員數量兩倍的學校(註:哈佛大學產生過8位美國總統,不過也有7位和5位的說法,羅斯福、甘迺迪、喬治布希跟現任的歐巴馬,都畢業於哈佛大學),上個月還被丟在發展聯盟(D-League)的小子,是如何席捲整個聯盟的?

這個問題的答案就如同問題一樣地誠實。

「它是一個體系的結合,能夠符合這個體系,感覺到舒服,能夠在一些錯誤當中比賽,那麼就能建立自信。」林書豪說。

你得到答案了。注意在林書豪這段話中唯一出現兩次的名詞「體系」。這個故事也許可以作為一名教練和他的體系如何能讓一名球員的效率完全不同的終約(ultimate testament)。我們總是一直提到在NBA中化學反應的重要性,但一般都是與在休息室的人格特質有關。我們低估了一個教練系統的魔力(註:這裡作者用了一個很有趣的名詞「alchemy 」,原意是煉金術。)和一個球員能引發多少我們從未能想像的結果。

沒有NBA球隊選擇離開哈佛的林書豪。金州勇士隊(Golden State Warriors)簽下了他卻又在一年之後開除他;休士頓火箭(Houston Rockets)在兩週以後再度開除他。而那就是他最終能在紐約,在麥克丹東尼(Mike D’Antoni)的開放式進攻體系打球的方法。而且那就是為何,遠比其他事更重要,你知道林書豪的名字。

「在這個世界上的任何其他體系中他可能不會這麼傑出。」一名NBA球探說。「在丹東尼的體系下,他如魚得水。」

思考一下其意義。我不是說那件事發生過了。而是說這件事發生。也許在某個地方,有另外一個林書豪坐在板凳的末端,在等待遇到正確的教練。

「我認為在聯盟中大約有75%的球員是倚賴於環境,不管是教練、體系、還是隊友。」史提夫柯爾(Steve Kerr)說,轉行成為TNT的分析師之前,他曾經是一名優異的射手。「對聯盟的多數人來說,其中有包含很多的運氣成分還有很多環境因素。有時候問題只是要找到一個對的位置,毫無疑問,林書豪已經找到了正確的情境,為他完美打造。」

「這使你懷疑究竟有多少人曾經因為某些缺點被錯過而沒有得到他的機會。」

柯爾也許知道。他在加入菲爾傑克森(Phil Jackson)在芝加哥的三角進攻戰術之前,在克利夫蘭和奧蘭多當過輪替陣容的邊緣人。他在公牛隊有著球員生涯前四高得分的球季,在三屆總冠軍球隊中打球,在1997年總冠軍戰留下勝利投籃的精采鏡頭,接著他最終又在聖安東尼奧獲得兩次總冠軍。

「我其實不是一個真正的控球後衛。」柯爾說「我沒有快到足夠處理持球壓力,而在三角戰術中,並不要求控球後衛主導進攻。戰術是基於球的轉移。而我曾是一名好的傳球者,而且也很瞭解比賽,三角戰術把球從我的手中拿走,卻讓我自己做決策。」

柯爾留著一個關鍵屬性:他能投籃。在NBA歷史上,他的三分球命中率無人能比。

「作為雙能衛,我不夠壯,而且我也沒有快到足以當控球後衛,」柯爾說「在一個控球後衛主導的進攻戰術中,我沒辦法發揮。你可以在廢雪(Derek Fisher)、阿姆斯壯(B.J Armstrong)和派克森(John Paxson)身上看到同樣的事。這些人曾是聰明的球員,也是好的射手。

在林書豪的例子中,尼克的進攻適合他,因為尼克的進攻以一個球探稱之為「開放甜甜圈(an open donut)」的部陣分散球員在外線周圍。防守者必須待在罰球線外面,待在手臂可以碰到進攻球員的距離以避免被吹防守三秒違例,一旦林書豪離開錢德勒所設置的無數單擋的其中之一,這為他創造了大量的切入路線。(「因為他個子比較小,我必須要保持防守者遠離他。」錢德勒透過文字訊息說「那就是我什麼要擋(Pick)他這麼多次。」)

當丹東尼開始把林書豪放在場上的時候,他發現林書豪所持有的一項特徵,那就是他的球場視野。這是某些不能夠過身體檢查或是透過個人練習當中發現的東西。

「直到發生之前你都不會知道,」丹東尼說「你不知道他是不是能閱讀每種情況,但是他證明了那一點。」

林書豪則稱呼丹東尼為「一名絕對的進攻天才。」

「他建立一套體系,還有每場球賽的方式,是在演練的過程中做些改變,而且他還會針對特定隊伍的防守做出調整,」林書豪說「他讓我們看起來不錯…還很有趣。」

有的時候,有趣是混和的一個重要部分。或者,至少包括舒適和自信。

巴恩斯(Matt Barnes)看過東尼爾森(Don Nelson)幫助金州勇士隊,一支由一群被丟棄球員組成的球隊,在2007年季後賽擊敗了第一種子分區冠軍達拉斯小牛隊(Dallas Mavericks)。

「當你知道你的教練相信你,那就是你所需要的一切信任。」巴恩斯說。

「只知道當我漏掉少數某些投籃,他會告訴我繼續投。當你的教練像是那樣站在背後支持你,只要你打得聰明,那你就沒有什麼東西會做錯。我確實看到那就是在(紐約)進行的事,丹東尼對他有信心,而且他的隊友也相信他。」

林書豪也許好好地保住了丹東尼的工作。至少他平息了對於開除丹東尼的輿論。有時候一名球員能夠保住教練的程度和教練保住球員的程度差不多。

聖安東尼奧的波波維奇(Gregg Popovich)也許不會是第一個告訴你,他如果沒有鄧肯(Tim Duncan)的話他不會是在NBA中最長任期的教練。但是波波維奇最大化了他的身分去建立一個文化,一個為包溫(Bruce Bowen)完美打造的文化。

包溫有著被金州和太陽試用失敗的經歷,從CBA(註:這裡指NBDL的前身,美國另外一個小型的職業籃球聯盟)被踢到法國,然後再到混亂的皮迪諾(Rick Pitino)時期的塞爾提克隊,包溫曾說那支球隊當時「簡直在放人自生自滅。」他後來待在費城七六人(Philadelphia 76ers)的登陸名單底端,接著又被開除,然後被邁阿密熱火(Miami Heat)要走。

包溫在邁阿密漸漸成長,在他在熱火隊的第一個完整球季裡先發了77場比賽。他打得好到足以在下一年吸引到馬刺(Spurs)的注意,而在他在聖安東尼奧的第二年,他的有了三倍的薪水,還拿下三個總冠軍的第一個。如果防守是你的東西,那馬刺就是你的球隊。他們的輪替陣容曾經如此傑出,好到你不必去擔心因為某人不在他原本應該在的位置上而看起來不好。包溫曾是一名外線防守者,隨著兩名禁區的大個子鄧肯跟羅賓森(David Robinson)一起打球,而他們卓越的內線技巧讓包溫能夠更積極打球,因為他不用去處理任何通過他的東西。包溫能夠在進攻中找到出口,當對手注意力放在鄧肯、吉諾布雷(Manu Ginobili)或帕克(Tony Parker)的時候,還能夠投進三分球。他換過三個聯盟,穿過四件NBA球衣,但包溫找到了一個家。

「我永遠都有信心,」包溫說。「那跟有沒有得到機會有關,你被開除了,那應該是為你開了另外一條路

「那是你對確定你自己所有的能力還有沒有信心的關鍵。因為若你沒有,那誰還會有?」

包溫的觀點引出林書豪傳說一個有趣的面向:可不可能他早期的奮鬥得到關注的過程不只使它成為一個更好的故事,而是這個故事的原因?如果他有第一輪選秀的保證合約,他還能不能以一樣的速率進步?

有沒有可能作為一個亞裔美籍的球員不只有滿足事後的媒體宣傳,還幫助了建立這樣的球員?有一名NBA的天賦評估專家告訴我一個林書豪落選的理由,是因為「他是種族歸納(racial profiling)的犧牲者,由於他的種族淵源。」球探們從來沒有看過一名亞裔美籍後衛能夠在NBA當中成功,因此他們很難去想像林書豪是怎樣的球員。

我們只能說林書豪沒有花上許多時間到處開車找加油站來裝滿他的動機油箱。

到了做最後一次回顧的時間。一名非常堅定的球員,有著額外的動機,被擺在一個完全符合他技巧的體系當中。我們以前曾經看過這樣的事,在像是柯爾和包溫這樣的人身上。林書豪只是最新的那一位。無疑地,還有許多其他的球員可以填進方程式…只要有正確的球隊能算出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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